夫妻本是同林鸟
一切尘埃落定以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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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下雨了。
起初是绵绵细雨,没过多久便是斜斜的飞雨,沾湿了轩宸殿内一株不起眼的小米花。
“陛下,雨大了,快进屋吧。”
段云嶂皱了皱眉,摆摆手。
“罢了。”
殿外娇花开得明艳,谁让他偏偏独钟这一枝。
“明明貌不惊人,明明中人之下。可为何在朕眼里,它格外娇妍呢?”
小皇帝摇摇头,似乎在想一件天大的困难事,却费尽心思不得解。
“陛下,您可快回殿吧!太后得急了。”栓子在宫内又喊,“您嘀咕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。”他答,昂首回了房。
也顺手将小米花捎了回来。
从宫外蓝天带回来的小花好像有不一般的生长力,在狂风暴雨里吹了几天却显得越发坚挺,还有几滴露珠顺着花瓣落进花瓶的泥土里,溅起几点繁星。
像极了她。
越看越喜欢。
第一次看见她好像还在几个月以前,八月十四的夜晚,连星星都懒得眷顾。
可当他掀开盖头时,还是在她的眼里,看见了浩瀚星辰。
多美啊。
星河鹭起,画图难足。
不过如此。
当时不觉得,后面无数次回想,才惊觉回首的无数次以来,那个叫刘金凤的皇后带给他的,没有一点不是甜蜜的。
就像是有什么人在他的心底塞上了一块软绵绵的糖,里里外外都是甜的。
后面吧,他做了坏事,利用了他此刻捧在手心的宝贝,想要加害她的父亲。
听起来真是荒唐。
小皇帝心里比谁都要清楚,不是皇后高攀了,却是他段云嶂高攀了。
他对皇后的好,永远不及皇后对他的半分。
“宣郎!宣郎!大件事!大件事啦!”
刘金凤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,提着一本不知何名的书扑到他的面前。
“何事啊?”他搂住来人,随手揉干了她头顶湿漉漉的几缕乱发。
“我刚刚在看这话本,诺,孽心求缘。”皇后从他怀里探出头来,咧开嘴角笑得有恃无恐。“你不是读书多吗?状元郎,那我今日便来考考你,咳咳”
她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地又道,“何为一生一世一双人啊?”
见多识广的科考状元忍不住笑了,又摸了摸他心爱姑娘的头。
“这就是皇后所谓的,大事件?”他矮下身来与她平视,直直地望向她的眼睛,好像要透过这双不算漂亮的小眼睛,看到她的心里去。
“那你做好准备要听了吗?”小皇帝挑眉。
“额嗯,愿闻其详。”
“那便是,”皇帝正色,附身前倾,在她嘴边落下一吻。
蜻蜓点水一般,很轻很轻。
皇后的心脏却猛地跳得飞快。
“皇后,”段云嶂笑笑,“这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。”
“啊…”
皇后只感觉嘴上一温,好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再次贴了上来,在唇齿间和她抵死缠绵。
小皇帝使了劲,舌头在皇后松软的齿关间长驱直入,两片唇瓣微微颤抖,包裹着小姑娘晨起还没完全苏醒的唇。
直到分开,刘金凤还迟迟没有反应过来。
只感觉唇齿间的热度迟迟不散,她的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膛。
“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,一生一世只许你一人,为你一人折腰,为你一人低头,为你一人更衣,为你一人沐浴。”
“一生一世,朕只爱你一人,亦不会,也无暇顾及旁人。”
“世人如何与朕无关,你出身何处也与朕无关,朕在乎的,至始至终只是你,也只有你。”
“眼里再也容不下旁的人,有你一生足矣,朕只要你,就够了。”
小皇帝难得一本正经,眉眼间染上了凡俗的温柔,像沾尽了人间草木。
“你愿意吗?金凤,与朕携手,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
刘金凤一向自诩不是个娇滴滴的闺阁小姐,此刻却再也抑制不住满眶的泪水,只好放肆其肆意妄为。
她突然感到很委屈,好像五年以来望不到尽头的暗恋,终于有一天看到了果实。
她摘下来尝了一口,是满腔的甜。
流泪何妨,如今有人替她吻干泪痕。
于是她心满意足,愿意与身边人携手,看遍这人间风月。
最终她还是嘿嘿一笑,“这不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的意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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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命,越磕越上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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